那日有事,請台東孩子書屋的陳爸阿朗來家中坐坐,跟他討教一二。我早早就先跟他說了,沒時間整理家中,簡直是亂到一個不行。台北倉促搬下來的五十箱家當全都還堆在客廳裡呢,一箱也未開。
阿朗坐定之後,我又為了此次的招待不周道歉,說:「我必須在兩天之內把家搬完。東西完全沒有經過整理挑選,就這樣全部一股腦兒的運下來了。裡頭有我過去十五年的生命積累。」
阿朗當然聽得出,我的混亂不只是那五十箱的具體存在。他用他慣有的、穩穩的神情和語調,簡單的說:「但畢竟是都搬下來了。」
是的,畢竟是都搬下來了。
為什麼如此簡單的一句話,這麼的有力量?
我感到被理解、被包容、被支持,感到釋放,感到自在與感激。
也難怪他能帶得動那麼困難的孩子。
「解語花」一詞總是用在嬌媚女人身上,若是用在粗獷男人身上,顯得有些不倫不類。雖然如此,我還是想說一句:阿朗解語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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